Ashal-veh

发完正片就基本不会再打开老福特的废人一个

【一梦江湖】沧海×云梦 不孤(上)

“大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认识我娘亲吗,她和你一样也是云梦弟子,都提着一盏灯行医救人”

 
 

“她姓安,听掌门师傅说她额间和我有一样的花钿,虽然我从没见过她,但掌门师傅说的肯定没错”

 
 

江南的芳菲林,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立在水塘边,小个的姑娘背着罗盘和长刀威风的很,而执灯的少女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我不记得我的名字了,至于你娘亲……”

 
 

“她也许是我哪位师姐,可是我没见过她”

 
 

小姑娘失望的撇撇嘴,她每逢一个云梦弟子就要打听那个从未谋面的娘亲,那个“安”字和她额间据说和她娘亲一般的花便是线索,虽然目前进度不尽人意,但是她相信她和她娘亲总有一天还会见面

 
 

可目前,她的注意力全在这个云梦弟子的身上,这个少女看着木讷,直直的盯着前方

 
 

“你说我是云梦弟子吗?”

 
 

小姑娘一脸黑线,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反应可真是慢,她敷衍的点点头,应付着面前的少女

 
 

“对啊,你们都拿着灯救人啊,不然你还能拿着这灯作甚?在这杵着钓鱼?”

 
 

小姑娘连珠炮一样的说个不停,少女也不见得生气,只是将视线转到了小姑娘的身上

 
 

“那你说我要是回到云梦,是不是就有人能认出来我到底是谁?”

 
 

嚯,人看着呆了点,脑壳倒是转的还算灵巧,小姑娘嗤嗤的笑出声来,大眼睛眯成条缝打量面前的少女

 
 

“那你记得去云梦的路吗?”

 
 

少女突然被噎的不吭声,红着脸低下头,左右摇了两下,而小姑娘这么问,也有她自己的小九九

 
 

小姑娘叫南烛枯,从小在沧海长大,是望兮亲自养起来的得意门生,据说她娘亲为了救她爹和刚出世不久的她失踪了,而她爹也不知去向,她此番出海就是为了找到当年亲手把她交给望兮的那个人询问她娘的下落,顺便去云梦利用引梦术治疗困惑每位沧海弟子已久的心魔

 
 

南烛枯眨巴眨巴金色的大眼睛,心生一计,她扯扯少女的安魂衫示意她附耳过来

 
 

“不如你先跟着我,正好我也想去云梦,咱们可以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去不迟,此番我们可以先游历江南等待时机”

 
 

少女听的仔细,想想看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医人的招数她还能记起几分,若是真出了事她也好保护南烛枯,虽然她并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为何要去云梦,看她装束不像中土人而她更不像要去云梦拜师的样子,奈何自己记忆损失大半,也顾不上那么多,只好答应

 
 

南烛枯清清嗓,她没想到初入江湖就会有这么傻的人上她这么明显的套,于是对面前这人又有些趁火打劫的愧疚感,她看着少女,悠悠的开口

 
 

“我叫南烛枯,你若是不记得自个的名我便给你想一个,作为我的跟班你出入江湖总得有个名号”

 
 

少女点点头,轻声轻语的说“简单些便可,总得是我能记得住的”

 
 

“南烛枯……嗯……有了,就叫你北火竭吧,看见我你就能想起来”

 
 

“南与北,烛和火,枯和竭,确实好记,多谢”

 
 

“无需客气,你以后就是我的跟班”

 
 

南烛枯看着五六岁,实际上和北火竭年龄相仿,沧海的弟子生长与常人不同,为了抑制心魔,他们生长速度极为缓慢,北火竭不知道这个,她只当南烛枯是个任性的小孩

 
 

两人走了很长的路,在茶馆听了会书喝几口茶,南烛枯还在桌底捡到了碎银子,她问北火竭银子能做点什么,南烛枯从小在沧海没见过银子这东西也属常事,北火竭指指茶馆小二示意她结了茶钱

 
 

“银两啊,行走江湖必不可少,你能拿它买来很多自己想要的”

 
 

北火竭接过南烛枯用剩下的铜钱买来的糖葫芦,两个人就在茶馆后面席地而坐,南烛枯啃了一根糖葫芦似乎还不够,她看着北火竭手里的那根,北火竭会意,伸手递了过去

 
 

“喏,我不爱吃这个的”

 
 

南烛枯龇牙一笑,接过啃了两口就酸倒了牙,小姑娘捂着面颊照着月光喃喃自语

 
 

“掌门师傅曾说过,点到为止,若是有喜欢的吃食也不能吃得太多,不然先祖知道了就要惩罚我们了”

 
 

“你干嘛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北火竭一愣,摸摸自己的脸,垂眉一笑

 
 

“不过是看你太可爱了,怪我不该给你那根糖葫芦”

 
 

南烛枯感觉自己的小拳头像是打上了一团蓬松的棉花,她托起粉白的小脸,睁大了眼睛看着水中映着的月影

 
 

“你知道浮洲岛吗?”

 
 

“我就是从那来的,那是沧海门派所在”

 
 

南烛枯金色的眼睛里藏了流转的荧光,仿佛口中的浮洲岛就在她眼前一般

 
 

“岛上有很多好看的小红花,门派的建筑总是很高,我和掌门师傅学了好久轻功才飞上去”

 
 

北火竭静静的听着,偶尔也会猜想那海外神奇的天地到底是何模样,那是她从未听人讲过的领域,还有所谓“沧海”这个门派,也足以让她好奇

 
 

“掌门师傅是岛上第一个认识云梦掌门的人,她说云梦的引梦术可以帮我们抑制心魔”

 
 

南烛枯骄傲的拍拍胸脯

 
 

“那我就是岛上第二个认识云梦弟子的人,和掌门师傅就差一点点,掌门师傅认识的是云梦掌门,那我是沧海弟子,那认识的肯定就是云梦弟子”

 
 

北火竭被南烛枯逗得吭哧一笑,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捏捏南烛枯的小脸,南烛枯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对她,在沧海,望兮也不过就是摸摸她的头,她有些不知所措,面上冰凉柔软的触感让她的耳根一阵阵的发热,心就像是一面小鼓,咚咚咚敲得直响

 
 

敏感的医者察觉到面前小姑娘的不对劲,侧过脸询问是否有事,南烛枯抬头对上那双瞳孔,北火竭生了一双杏眼,看着柔柔弱弱的,南烛枯感觉自己心跳愈发的沉,她别过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干笑两声,继续啃那个让她酸倒牙的糖葫芦

 
 

两人相顾无言了许久,初夏的星夜里只剩二三声蝉鸣

 
 

“我说,若是心魔治好了,可否带我去浮洲岛上看看?”

 
 

“若是你愿意的话,自然可以”

 
 

北火竭伸出纤细的小指,勾上了南烛枯的小指

 
 

“那就说好了,拉勾勾”

 
 

最温柔不过江南烟雨,清晨的薄雾氤氲微凉的水汽,南烛枯掏出掌门师傅嘱咐她带的蓑衣套上,南烛枯个子小,套上蓑衣之后北火竭觉得她像一只小蟑螂

 
 

当然,只是暗自觉得,北火竭还是很温柔的顾及南烛枯的自尊心的

 
 

云梦弟子是最细腻的一群人,她们可以分辨母鹿不同的叫声,观察花叶就能知晓风的动向,以及听人的呻吟,就能大致判断出病人是何种病症

 
 

“有人受伤”

 
 

北火竭停下脚步,拉住南烛枯,云梦弟子天生的敏感,尽管记忆损失大半,但潜意识里那些习惯是改不了的,薄雾里面氤氲的水汽在北火竭的鼻子里带着浅浅的血腥味,她耳尖动了动,跟着风向似乎飘来了低吟声

 
 

南烛枯看着她,草帽下的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而北火竭却四处张望着

 
 

“到底在哪呢?”

 
 

见北火竭居然急的出了汗,南烛枯取下了背后的罗盘递了过去,北火竭只道一句多谢,便低头查看,若是北火竭不说,南烛枯隔着蓑衣也感受到了罗盘的不对劲,望兮曾和她说过,若是罗盘有异,必有事发生,小则生非大则改命,她不想惹是生非平添祸端,但北火竭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这让她不得不伸手相助

 
 

命啊,哪能那么容易就掌握在自己和他人手里呢?

 
 

待南烛枯回过神,北火竭已经跑远了,她气的跺跺脚,踩着小碎步跑过去追上她,若是北火竭出事,她想找她娘亲和前去云梦的计划可泡了汤

 
 

而面前的情景,让南烛枯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中年男人被五花大绑在马厩的柱子上呻吟,身上被一旁的壮汉抽的伤痕累累,想必北火竭闻见的血腥味就是从他来的,壮汉后坐着个人,肥头大耳的看着让南烛枯心生厌恶,南烛枯皱皱眉看着那人站起来向北火竭谄媚的一笑

 
 

“少侠可是想买些仙药?”

 
 

北火竭面带愠色,南烛枯第一次见她这般,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北火竭攥紧了安魂灯,脚尖一点,身形一转

 
 

“梦境大千——”

 
 

蓝色的光球连着丝线,捆住了北火竭面前这个商人和那个拿着鞭子的壮汉,那商人吓得已经结巴,而那大汉还在执着的挣扎

 
 

“我我我……我和少侠无冤无仇……少侠这是作何……?”

 
 

“无冤无仇?如此这般草菅人命,岂是冤仇二字能担得起的?”

 
 

南烛枯在一旁看着,并未吭声,只是朝那大汉飞过去一记眼刀,嘴角一勾,食指朝脖子一滑,那大汉看着几乎腿软

 
 

“少侠饶命,这人欠了赌债小人才把他绑回来,调教好了做个奴隶使唤,并非少侠口中的草菅人命啊!少侠明鉴……”

 
 

马厩旁绑着的人见状,又开始呻吟上了,南烛枯听着心烦意乱,不等北火竭阻止上去踢了那人一脚

 
 

“欠债不还,活该”

 
 

梦境大千的时效不过短短几分钟,待蓝色光球散尽,丝线也随着光球消失不见,方才被捆上的两人在地上大口的喘粗气

 
 

“多……多谢少侠饶命”

 
 

北火竭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人面前,她被方才南烛枯的神情震住了,那是她和南烛枯相处的几日以来,从未见过的神色,难道那就是南烛枯口中的心魔吗?此事北火竭决定日后再议,而当下她的目光扫向地上跪着的二人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把你们口中的仙药交出来吧”

 
 

南烛枯挑挑眉,刚才的暴怒让她有些丝毫不安,她明明竭力抑制,却还是显露出来一些边角,她有些气恼,伸手锤了一下商人的后背,那人像是触了电一般滚到一边,哆哆嗦嗦的从内衬的口袋里拿出一包药来

 
 

“这是……从凤尾帮……取来的仙药,少……少侠过目”

 
 

北火竭一把抢过这药,放在鼻子下方一闻,神色凝重,南烛枯也稍微懂些药理皮毛,她接过药包,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即便是外行人也懂这药非同寻常,药效猛烈,此等药物若是流传江湖,想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北火竭面上看着凝重,实际上她气的快咬碎了自己的后牙

 
 

“这江湖上居然开始流传此等毒药,这置云梦于何地?”

 
 

油腻的商人跪在地上不敢出声,身边的大汉倒是不安分起来,他拿着手中的鞭子骂骂咧咧朝北火竭抽过去,不等挥出,胸口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瞧,是南烛枯身后那把刀,硬生生的没在他胸口,血流顺着刀刃上的纹路淌到刀柄上,南烛枯握着刀柄的手指缝染着鲜红的艳色,大汉还想说些什么,他动了动嘴唇,并没有什么声音

 
 

“若是有什么什么话,可以和阎王爷说”

 
 

南烛枯拔出长刀,那人失去了支撑扑通倒在地上没了气息,商人见状抱住北火竭的大腿痛哭流涕

 
 

“小的……小的知错,少侠饶命……饶命啊……”

 
 

北火竭瞪大了双眼,她不相信面前这幕是与她方才还谈笑风生的南烛枯所做,而商人杀猪般的哭嚎声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南烛枯是为了保护她吗?北火竭不知道,可是南烛枯的确是没有伤害过自己

 
 

“别哭了,不然你也是这个下场”

 
 

冰冷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商人受了巨大的惊吓停止了哭嚎,而南烛枯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刀上的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尘土中,北火竭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是悲伤,是无奈,是疯狂,还是恐惧

 
 

南烛枯不知道自己的心魔为何一瞬间脱离控制,她只是想要阻止挥向北火竭的鞭子,而下一秒,手上的黏腻给她从空白的意识当中拽了回来,她看着面前的北火竭,心里忐忑不安,她暗暗思索该如何解释,可她没想到北火竭却先开了口

 
 

“是心魔吗?”

 
 

南烛枯握紧刀柄,点点头,而她眼中的北火竭,好像笑了

 
 

“那太好了,原来不是阿枯的本意”

 
 

南烛枯不敢置信的盯着北火竭,她想起来她第一次没法控制心魔时,那时她还小,心魔只是踩碎了望之殿的小花从,而望兮帮她压制后,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南烛枯,也说了同样的话,想起这个,南烛枯再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泪意,她任由眼泪大滴大滴的打在地上

 
 

“对不起”

 
 

“是我不好”

 
 

北火竭叹口气,上前两步蹲下抱住南烛枯,她温柔的顺着南烛枯的后背,任由南烛枯的眼泪沾湿安魂衫

 
 

“只要不是阿枯的本意就没关系”

 
 

“我们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没关系的”

 
 

远方,浮洲岛上,望兮站在殿门口,她捏指一算,似是感受到了何事,她望向身边的玄凤,久久无言

 
 

商人重利轻别离,北火竭给那商人丢去几两银子,看着他挖坑埋了那两个人——一个死在南烛枯刀下,另一个被北火竭喂了仙药的两个人,并告诉那商人若是透露一分一毫出去,那他也许就会在这个坑里和他们睡在一起了,油腻的商人算个聪明人,钱若没了好挣,命若没了就只能从头再来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南烛枯看着北火竭给仙药倒进那人的嘴里,手段如此利落,原来总是一幅和气面孔的北火竭也有如此狠心的时候,并且是为了她才这般

 
 

放走了惊魂未定的商人后,北火竭冰凉柔软的手牵起南烛枯,仿若方才无事发生,南烛枯的眼里映着她温柔内敛的模样,她觉得很不真实,可能事实和戏文偶尔也会重合

 
 

“没想到今日遇见了这事,这江南也不算是安全了,阿枯咱们该去哪呢?”

 
 

南烛枯回握了那只手,加大了力度,生怕北火竭溜走,金色的双眸目送着商人的背影,喃喃开口

 
 

“咱们买一匹马,去金陵”

 
 

金陵行人络绎不绝,行在街上热闹非凡

 
 

恰逢童趣节,街上有卖风车的,有卖南烛枯最爱的糖葫芦的,还有杂耍套圈的,五花八门乱了南烛枯的眼

 
 

如此热闹的景象,岛上可是没有的

 
 

北火竭给南烛枯递来一个风车,一张有四色的纸被折成轮子的样子钉在小小的木棍上,一旦有风,便兀自的转起来,南烛枯盯着风车出神,她觉得北火竭是那根小木棍,她就是折成风车的那张四色的纸,无论她心魔如何猖狂,北火竭也会温柔的守护她

 
 

“在想什么?”

 
 

南烛枯绽放出明媚的笑容,眯起大大的眼睛

 
 

“没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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