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al-veh

发完正片就基本不会再打开老福特的废人一个

【一梦江湖】沧海×云梦 不孤(中)

江湖

看似表面波澜不惊,实际暗地风起云涌

金陵的酒馆,藏龙卧虎,为了打探消息,南烛枯和北火竭就坐在靠里的桌位,而桌上摆着度数最低的花果酒

酒馆的小二很贴心,在看见南烛枯小小的身板之后向北火竭严肃声明,小孩子不能碰酒

于是南烛枯面前放着的是一杯清甜的茶水,虽然南烛枯对此表示有些不满

北火竭拿起马蹄糕抿了一口,她把杯盏中的果酒不经意的向南烛枯推了推,她尽力让自己的动作轻一点,方便探听酒馆里那些七七八八的情报

南烛枯舔了杯里浅浅的酒面,她皱皱鼻子,看起来南烛枯并不喜欢酒味,她又捡了桌上漆盒里面的一块桃酥啃了两口,百无聊赖的扔在一边

“咱们在这连着坐了几天,也就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传闻,至于江南这仙药倒是没人提及”

北火竭只是笑笑,她拾起南烛枯舔过的酒杯往口中送了点果酒,又喊小二添了几样点心

南烛枯略有不快,看在点心的份上,还是忍住了,她伸手向面前的糖饼抓去,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手腕

“小孩子可不能吃太多甜食”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指如削葱,指甲被修成规矩的形状,隐隐约约看着还染着丹蔻,可是这手的主人抓着南烛枯的手腕力度略微大了,南烛枯能感受到这人掌内带着厚厚的茧,想必是用惯了匕首的习武之人

听头顶传来女声,南烛枯抬头一望那人确实出奇的美艳,乌丝被随意绾髻,斜插几根银簪,簪头被磨得极薄,似乎成了刀刃,一颗红痣点在眼下,一双狐狸眼似是暗传秋波,薄唇点了深色口脂,惹得南烛枯一阵出神

这女人放开抓着南烛枯手腕的手径直坐在了北火竭对面,指指背后的匕首

“在下出身暗香,两位可叫我檀霜,方才听闻两位议论江南‘仙药’一事”

“两位可有兴趣与我探讨一二?”

南烛枯揉揉自己被按住的手腕,感叹这人武功虽不是数一数二但也非同小可,北火竭倒并未做声,只是呷饮一口果酒,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个面前自称“檀霜”的女人,而南烛枯不知北火竭何意,她想起望兮曾教导过她与江湖人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筹码和道义,她看着檀霜,而檀霜似乎也感知到了南烛枯的目光,两人四目相对,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打探出什么

北火竭似乎早就知道面前这个暗香女弟子非同常人,若是对方真正想知道什么,想必早已与她们二人兵刃相见逼她们讲出实话,似是想明白了,北火竭笑笑,放下了手中盛酒小杯,取出怀着仙药用手绢垫着摊在桌上

“我们二人游历江南,偶然在一商人身上发现此物便擅自做主收下,我本云梦弟子自然对药理有所研究,目前可知此药药性甚烈,若是流传开来,想必会引发不小的麻烦”

“不知阁下有何见解?”

檀霜收回搁在南烛枯身上的视线,将视线投向北火竭的身上,她笑了笑,摘下银色护指从胸口处摸出个药包扔在桌面上,解开上面打的死结,示意北火竭仔细比对,北火竭会意,隔着衣袖拿着那药凑过鼻尖嗅闻,果真无差

南烛枯懒得理会这二人在打什么哑谜,她拿过方才檀霜不让她吃的糖饼咬了下去,清甜的桂花香混着融化的白糖,入口即化,一时间让南烛枯爱不释手

檀霜倒是不见外,招来小二示意再上一壶好酒,自顾自的斟满喝着,南烛枯看时觉得她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又阴狠的光,而她对他人的目光似乎格外敏感,也许是杀手的本能反应,她朝南烛枯不经意间瞥去目光,只觉得这个孩童并非普通稚子,而她额间胎记又似乎十分眼熟,檀霜不好确认,只得压下心中疑惑,毕竟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壶中佳酿被檀霜喝个干净,她擦擦嘴角顺手拿了个糖饼,告诉北火竭这仙药是从十二连环坞流出来的,说起十二连环坞,南烛枯倒是有些话说,她从浮洲岛上出海,到了江南恰逢云从龙大寿,本是想凑凑热闹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打起来了,还牵连到南烛枯害得南烛枯受了一身伤

北火竭听着南烛枯手舞足蹈的讲着这些故事后皱皱眉头,她破碎的记忆里也曾经有过关于连环坞的事,记忆里那是一片火光,后来船不知道为何突然爆炸把北火竭掀入水中,后来她醒着的时候就随着木板漂浮,记忆全失

檀霜听完二人这话,点点头,朱唇轻启向她们诠释了事情的经过

“那应该是云帮主大寿的时候,凤尾帮帮主武维扬以祝寿之名血洗神龙帮,当时不少江湖人士都有在场”

“不过当时我师门有急事,我就错过了,不想那武维扬居然做出如此恶事,连手足兄弟都不放过”

“后来凤尾帮占领了十二连环坞,直到现在,凤尾帮依旧在连环坞为非作歹,而我觉得,此事和万圣阁脱不了干系”

南烛枯和北火竭交换了个眼神,北火竭摇摇头表示并不记得什么

檀霜叹口气,继续解释道

“万圣阁是江湖上新崛起的势力,但是他们行踪诡秘,我也没接触过”

果然,仙药的事和万圣阁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北火竭思绪转的飞快,若是想继续追查下去,肯定要混到连环坞里探查一二,面前这个女人肯定有办法潜入连环坞知晓真相,此行凶险,去还是不去?

檀霜那双眼睛早就看穿了北火竭的心思,她笑笑套上先前摘下的银色护指,在桌上搁了一锭银子示意她请客,起身离开

“若是少侠欲与檀霜同行调查真相,和店小二约个时间,他自会传达给我”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既然在人家的地界上就要守规矩,北火竭点点头目送檀霜离开,南烛枯喝了口茶,跳下凳子小跑到小二身边扯扯小二袖子,睁大眼睛装足了无辜

“叔叔,你知道刚才的大姐姐是谁吗?”

小二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了,他揉揉南烛枯的头发,神色似乎凝重不少

“她啊,可是个名人”

“你可曾听说过‘檀霜凰火’这个名字?她可是这几年暗香出身有名的杀手,我们酒馆也不过就是帮她传信的”

“据说她本名也有个檀字,江湖上传她是当年被灭门的安家的小姐,不过是些小道消息,听听就好”

安家?南烛枯心突然悬了起来,莫非这人和她娘亲有什么联系?可掌门师傅说她娘亲出身云梦,方才檀霜看她的眼神也有问题,南烛枯有些混乱,她决定劝说北火竭,找出真相

北火竭并不知道南烛枯心中所想,但北火竭已经给她自己一个答案,她想去看看到底那日发生了什么,哪怕有一丝希望也想找回自己破碎的记忆

二人的意向不谋而合,在与店小二约好时间后,南烛枯打包了新鲜糕点和北火竭牵手离开了小酒馆

而檀霜站在客栈的瓦片屋顶上,目光悠远像是在想什么事

她吹了一下从怀中取出的鎏金色雕花哨子,一只灰白色的鸽子从远处飞来,檀霜抬起小臂示意鸽子停在上面,单手从香囊中取出一只碎成半截的发钗绑在鸽子身上

“去找她,多加小心”

鸽子似乎能听懂人语,咕咕的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檀霜目送着鸽子远去,取下背后的匕首转了一圈,匕首交错间似是有兰花轻绽,在兰花在自身的光芒消散后,檀霜也从屋顶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股冷香

北火竭似是感觉到什么,回头一瞧,却什么都没有

云梦,观梦台

微冷的月光自满天星辰中倾泻而下,花影在桃树下一位执灯女子的衣衫上斑驳,怀素灯柄斜躺在她的藕臂上,坠下的灯散着淡淡光晕

女子一袭怀素轻衫,三千青丝中掺了几缕白发,月光在她发间饰物上折射,为她蒙了一层浅浅的柔色

远途而来的灰白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打破夜色的寂静,它徘徊在女子身旁,女子收整了放在桌上的医书,轻启薄唇安抚鸽子

“莫急”

鸽子似是听懂了,收敛翅膀停在了桌上低声咕咕叫了两下,静静等着女子唤它

女子将医书摞好,示意鸽子过来,解开系在鸽子身上的结,将鸽子身上的小布包搁在桌上,轻轻抚摸鸽子的羽毛

“累了吧?”

“小檀总是这样,一点都不注意你”

“下次见面我肯定要说说她”

她双手捧起鸽子,抬步行至空旷处放飞鸽子任其回去复命,又回身拿起那小布包

“莫不是又看见了什么发簪的新式样买了回来?”

葱指捏起布料一角打开,在看见包着的物品时女子瞳孔一缩,指尖开始颤抖

“这是……满江红簪?”

满江红,发饰通体纯金饰以红宝石,时装以高档绸缎与塞北皮革配上精细绣花闻名,曾在江湖风靡一时,女子最眼熟不过这衣服,曾几何时,对她而言很重要的那个同门师妹就穿过这套满江红

而那位师妹只留下了一张辞信,消失数年,音信全无,从此以后,她身边再无那一抹深红和玄色交织的身影,而再见那位师妹,只剩伤悲化在风里

女子手中的簪子花纹中似乎还有着擦拭不掉的干涸血迹,簪子因为年久而有了多多少少的破旧和保管不当的划痕,曾经镶嵌的红宝早因为另一半的破损消失不见,她明白檀霜给她这簪子的意思,她也知晓檀霜和她那位师妹之间的联系

她摩挲着簪子上的花纹,喃喃自语

“看来小檀找到了”

“那我也该遵守被托付的约定了”

女子看向满天星辰,久久无言,怀素灯的光,又冷了几分

收好发簪,执灯女子踩着满地花瓣前行,她要去拜别来去祖师许她出谷,女子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步伐摇摆带着微弱的铃声,而在她衣摆上斑驳的树影,也消失了个干净

南烛枯托着圆圆的小脸坐在客栈的屋顶上,她有一种预感,她离真相不远了,她突然开始害怕,兴奋,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足够强大到面对真相了吗?去面对未曾谋面的娘亲,面对自己的心魔,而面对北火竭她又该何去何从呢?如果北火竭找到她的记忆,那么她还会是现在的北火竭吗?她没有失忆前也许是个十恶不赦妖女呢?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而现在,南烛枯和北火竭二人,只想不顾一切的拥抱真相,哪怕真相会刺伤她们让她们流血不止

北火竭坐在窗边望着金陵满城灯火,她和南烛枯一样,都是迷茫和无助,如果现在的自己没办法面对过去的自己,她的存在又该何去何从?

也许十二连环坞和仙药只是一个助力,一个时机,命运从来不会对人仁慈,南烛枯一样,北火竭一样,檀霜和那位女子也是一样,她们都在江湖沉浮漂泊,等待下一次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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